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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录:投资区块链后,我在戒毒所隔离2年

  交流之下,汪哥发现,女所的不装耳机,是操作缝纫机,做衣服。而且,女戒毒人员的心理更扭曲,以“折磨人、打人”为娱乐,把人拖到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打。

  为了帮助戒毒人员融入社会,戒毒所里也有再就业培训。

  但都是听一两节课,再看一两个视频,就去操作了。证书只有交钱才能考。

  “哪有那么多时间和机器让你天天学。”

  不仅没有时间学习,也没有时间生病。

  有些戒毒人员装病,有些是真病。但不管怎么样,都得“出工”。医生不管什么病,只会让你吃一种消炎药,一粒大白片儿,还有多喝热水。

  “好像这大白片是万能药似的。”

  在戒毒所里,一个吸毒者一边羡慕,一边调侃汪哥贷40多万做区块链投资。他说,“要是我能贷这么多钱,换成海洛因抽死算了。”

  底层的人无法想象,也从来没有一下子拿过那么多钱。搞贷款的人更倾向选择汪哥这样,有稳定工作,有车有房的人进行放贷。

  不管是早前的九出十三归,还是714高炮,贷款的江湖都是靠汪哥这样的人来成为养料。

  “大家平时聊天吗?”我们提出了疑问。

  “干活干的已经都没什么聊的了,能聊什么,都是上床睡觉,能在床上多睡一分钟,都是很幸福的,你知道吧?”

  在戒毒所里,闲下来聊天的时候很少。每当这时候,大家交流的都是“业务”。

  怎么发货、怎么背货、怎么“倒鸡毛”(运输毒品赚取毒资),怎么不被发现、选择云南还是四川边境……

  很多吸毒的底层人员,还有偷东西、抢劫、入室盗窃等犯罪行为,汪哥和他们格格不入。

  “吸海洛因的,根本不和溜冰(吸冰毒)的一块玩。”汪哥表示。

  “海洛因是镇静的,吸完海洛因以后,全身感觉很松软,然后躺到哪里都很迷糊。冰毒它属于兴奋剂。感觉自己很自信,做什么事都很畅快,必须要做到极致。比如洗衣服可以洗半天,擦地可以擦个不停。”

  “抽海洛因的比较孤独,喜欢自己待着。溜冰的就喜欢一大群人一起玩。”

  在戒毒所的2年时间里,只有妻子来探视过两次,隔着厚厚的玻璃,只允许探视10分钟。

  妻子看见他,只能不停地哭,一方面是委屈,一方面也是诉苦。

  由于追债,校长让她离开学校去其他地方任教,孩子曾被带走……所幸国家扫黑除恶,否则汪哥的妻子不堪其扰。

  “我很后悔当初和你结婚。”妻子痛苦地告诉汪哥。

  汪哥心里清楚,妻子是个非常要强的人,花很多心思在工作上,30多岁才结婚。经过这些事,妻子的名声受到了极大的影响,在同学、亲戚面前都抬不起头做人。

  面对来探视的妻子,他抓住机会告诉她一些“区块链项目”(资金盘)的账号和密码,希望她去登录,看能不能把本金和分红提取出来。

  记忆力减退是戒毒人员常见的后遗症。所以,妻子回去之后,发现汪哥给的账号密码,要么是错误,要么就是已经崩盘,无法再登录。

  在戒毒所里,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。有佛教信仰的汪哥,哀求妻子给他带本讲佛经的书。

  尽管戒毒所里的人,并没有固定的阅读时间。

  “大家要看,也只能是熄灯了之后,蹲在厕所里面看几小时。他们喜欢看武侠、玄幻小说,我不爱看那些。”

  在戒毒所跟妻子第二次见面后,他主动提出,不用来探视他了。

  因为两个人除了难受,也没有别的了。

  自2016年底玩资金盘,到2017年4月被正式送进戒毒所,汪哥没有持有过比特币。

  “当时比特币5000多块一个,觉得价格已经很高了。在戒毒所里,我妻子还说到了2万多,后面到了12万人民币,真的觉得太不可思议了!”

  维权无门回家无望

  2019年2月底,因表现良好,汪哥离开了戒毒所,提前2个月重获自由。

  他深切地感受到,原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如此幸福。

  但生活还是扼住了他的咽喉。

  离开戒毒所后,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姑姑。

  “当时要不是突然把我关起来,至少还有项目的一些款项能取出来啊。10多万啊!后面到我妻子登录的时候,已经崩盘了。”

  汪哥也找过自己的上级领导人,看看是否有机会要回自己的钱,无果。

  离开戒毒所的他,正在不断适应自己的新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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